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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卫·科波菲尔》是英国小说家查尔斯·狄更斯创作的长篇小说,被称为他“心中最宠爱的孩子”,于1849至1850年间,分二十个部分逐月发表。
全书采用第一人称叙事,融进了作者本人的许多生活经历。
小说讲述了主人公大卫从幼年至中年的生活历程,以“我”的出生为源,将朋友的真诚与阴暗、爱情的幼稚与冲动、婚姻的甜美与琐碎、家人的矛盾与和谐汇聚成一条溪流,在命运的河床上缓缓流淌,最终融入宽容壮美的大海。其间夹杂各色人物与机缘。语言诙谐风趣,展示了19世纪中叶英国的广阔画面,反映了狄更斯希望人间充满善良正义的理想。
内容简介
大卫·科波菲尔尚未出世时,父亲就去世了,他在母亲及女仆的照管下长大。不久,母亲改嫁,后父摩德斯东凶狠贪婪,他把大卫看作累赘,婚前就把大卫送到了他乳母的兄弟辟果提先生家里。辟果提是个正直善良的渔民,住在雅茅斯海边一座用破船改成的小屋里,与收养的一对孤儿艾米丽和汉姆相依为命,大卫和他们一起过着清苦和睦的生活。
出于对母亲的思念,大卫又回到了后父家。然而后父不但常常责打他,甚至剥夺了母亲对他关怀和爱抚的权利。母亲去世后,后父立即把不足10岁的大卫送去当洗刷酒瓶的童工,大卫从此过起了不能温饱的生活。他历尽艰辛,最后找到了姨婆贝西小姐。
贝西小姐生性怪僻,但心地善良。她收留了大卫,让他上学深造。大卫求学期间,寄宿在姨婆的律师威克菲尔家里,与他的女儿艾妮斯结下了深厚的情谊。但大卫对威克菲尔雇用的一个名叫希普的书记极为反感,讨厌他那种阳奉阴违、曲意逢迎的丑态。
大卫中学毕业后外出旅行,邂逅了童年时代的同学斯蒂福兹。两人一起来到雅茅斯,拜访辟果提一家。已经和汉姆订婚的艾米丽经受不住阔少爷斯蒂福兹的引诱,竟在结婚前夕与他私奔国外。辟果提先生痛苦万分,发誓要找回艾米丽。
大卫回到伦敦,在斯本罗律师事务所任见习生。他从艾妮斯口中获悉,威克菲尔律师落入诡计多端的希普所设计的陷阱,正处在走投无路的境地,这使大卫非常愤慨。此时的大卫爱上了斯本罗律师的女儿朵拉,但两人婚后的生活并不理想。朵拉是个容貌美丽,但头脑简单的“洋娃娃”。贝西姨婆也濒临破产。这时,大卫再次遇见他当童工时的房东米考伯,米考伯现在是希普的秘书,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,他最终揭露了希普陷害威克菲尔并导致贝西小姐破产的种种阴谋。在事实面前,希普只好伏罪。
与此同时,辟果提和汉姆经过多方奔波,终于找到了被斯蒂福兹抛弃后,沦落在伦敦的艾米丽,并决定将她带回澳大利亚,开始新的生活。然而就在启程前夕,海上突然风狂雨骤,一艘来自西班牙的客轮在雅茅斯遇险沉没,只剩下一个濒死的旅客紧紧地抓着桅杆。汉姆见状不顾自身危险,下海救他,不幸被巨浪吞没。当人们捞起他的尸体时,船上那名旅客的尸体也漂到了岸边,原来竟是诱拐艾米丽的斯蒂福兹。艾米丽为汉姆的行动深深地打动了,回到澳大利亚后,她终日在劳动中寻找安宁,并且终身未嫁。
大卫终于成了一名作家,朵拉却患上了重病,在辟果提前往澳大利亚前夕便离开了人世。大卫满怀悲痛地出国旅行散心,其间,艾妮斯始终与他保持联系。当他三年后返回英国时,才发觉艾妮斯一直爱着他。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,与姨婆贝西、辟果提愉快地生活着。
作者简介
查尔斯·狄更斯(Charles Dickens)(1812年-1870年),19世纪英国小说家,出生于海军小职员家庭,10岁时全家被迫迁入负债者监狱,11岁就承担起繁重的家务劳动。曾在黑皮鞋油作坊当童工,15岁时在律师事务所当学徒,后来当上了民事诉讼法庭的审案记录员,接着又担任报社派驻议会的记者。他只上过几年学,全靠刻苦自学和艰辛劳动成为知名作家。 狄更斯是高产作家,他凭借勤奋和天赋创作出一大批经典著作。他又是一位幽默大师,常常用妙趣横生的语言在浪漫和现实中讲述人间真相,狄更斯是19世纪英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主要代表。艺术上以妙趣横生的幽默、细致入微的心理分析,以及现实主义描写与浪漫主义气氛的有机结合著称。马克思把他和萨克雷等称誉为英国的“一批杰出的小说家”。
试读
在我这部自传里,主人公究竟是我,还是别的什么人,看下去就清楚了。这部自传要是从我出生的时候讲起,就得先写上我生于一个星期五,时间是午夜十二点。这是后来人家告诉我的,我也深信不疑。据说时钟一打点,我就哭起来,这两件事是同时发生的。
由于我出生在那样一个日子,又是那样一个钟点,护士就说:第一,我命里注定要一辈子倒霉,第二,我有看见鬼怪的特殊才能。不光护士这么说,左邻右舍有见识的女人也这么说。她们在有可能和我结识之前好几个月,就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其实,在她们看来,凡是不幸在星期五深夜出生的孩子,不论男女,都一定具有以上两种天生的才能。
关于第一点,我就不必说了,因为事实证明这一预言究竟是对,还是错,我本人的经历最能说明问题。至于这个问题的第二点,我只想说我还没有继承到这部分遗产,除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把它糊里糊涂地用光了。但是我丝毫也不因为没有继承到这份遗产而怨天尤人;如果眼下某人正在享用,那就衷心地欢迎他留着自己享用吧。
我是带着一层头膜出生的,于是就为这头膜在报上登了一则出售广告,要价不高,只有十五几尼。不知当时出海的人究竟是手头没有钱,还是对头膜的威力缺乏认识,宁愿穿软木上衣,我光知道只有孤零零一个人还了还价,此人是一位与证券经纪人的活动有关的律师,他愿意出两镑现钱,其余部分用雪利酒支付,宁可不要求保他不淹死,也不肯再加钱了。既然如此,广告撤回,钱也白花了。要是给雪利酒,我那可怜的亲爱的母亲自己还有雪利酒在市场上卖不出去呢。十年以后,我们在本地用抽彩的办法卖那头膜,五十个人,每人付半克朗,中彩的人付五先令便可得到头膜。当时我本人也在场,记得眼看着我身体的一部分就这样处理掉了,好生不自在,而且感到莫名其妙。我现在回想起来,记得中彩的是一位老太太,她提着一个篮子,从篮子里拿钱付那五先令的时候,显出一副非常舍不得的样子。她给的都是半便士的硬币,最后还差两个半便士。花了很长时间,给她算了老半天,想让她明白,可她还是不明白。这位老太太活到九十二岁,在床上高高兴兴地去世了,的确不是溺水而死的,这件事在当地传为佳话,流传很久。我听说,直到临终,最能使她感到自豪的是她除了过桥以外,一辈子从来没有到水上去过;直到临终,她总是在喝茶的时候(她还特别喜欢喝茶)埋怨出海的人和别的人不虔诚,因为他们大言不惭地到世界各地去“闲逛”。人们向她解释,有些供人享用的东西,可能也包括茶叶在内,就来自她所反对的这种活动。她就更起劲儿地顶他们,而且本能地感到自己所持的反对态度很有分量,她总是说:“咱们要禁止闲逛。”
我也别在这里闲聊了,还是回过头来谈谈我出生的情况吧。
我出生在萨福克郡布伦德斯通镇,或者像苏格兰人所说的,就在布伦德斯通“那一疙瘩”。我是个遗腹子。在我睁开眼睛看到世上的光明之前六个月,我父亲就闭上了眼睛。直到如今,我一想到父亲从来没有见过我,就感到有些怪。尤其使我感到怪的是我还隐隐约约记得,我初次看到墓地里那洁白的墓碑时产生过种种幼稚的联想,记得由于他在黑夜里孤零零地躺在外边,使我产生过一种难以述说的同情心,因为我们的小客厅里生着火,点着蜡,又暖和,又亮堂,而我们的房门却插着门闩,锁着锁,不让他进来,有时我觉得这种做法未免有些残酷。
我父亲的姨妈,也就是我的姨奶奶,是我们家的一位重要人物。下面我还会提到她。这位特洛乌德小姐,我母亲总是称她贝西小姐,我那可怜的母亲也只是在不得不提到她的时候,在克服了她对这个庞然大物的恐惧心理之后,才鼓起勇气来这样称呼她的(好在次数也不多)。她嫁了个丈夫比她年轻,人长得很漂亮。常言道:“美不美,看行为。”他可不是这样,因为大家非常怀疑他打过贝西小姐,而且有一次甚至因家用物品而发生口角,急忙布置了一下,非要把贝西小姐从三层楼的窗口扔下去。事实证明他们性情合不来,贝西小姐就给了他一笔钱,两人同意分居。他拿着钱到印度去了。我们在家里听到的传说简直神了,说有人在印度看见他和一只狒狒骑在大象身上,不过我想那一定不是狒狒,而是位绅士,或者公主 [1] 。然而不到十年,从印度传来了他去世的消息。这对姨奶奶有何影响,无人知晓,因为分居以后,她立刻恢复了做姑娘时用的名字,在遥远的海边一个村子里买了一所房子,在那里过起独身女人的生活,有一个用人伺候。大家知道她从那以后就一心一意地隐居了。